这瘸子行事偏激不知收敛,自然会落下把柄。

这些把柄再递到那些窥伺叶家的庞然大物手中,这份投名状就算递成了。等叶家被叶白琅折腾散架,他们自然能金盆洗手,去投靠新的门阀世家。

这计划原本没有半点问题,出不了错。

叶白琅从没报过警,叶家那些人在拿他当畜生养的时候,就潜移默化敲掉了这个选项。

有些旧事,其实流传的很广,有不少人知道——小时候的叶白琅从叶家逃出去,以为自己碰到了条子,其实全程都在叶家那些老家伙的掌控里,他们把叶白琅引进早准备好的假房间。

这是背叛叶家的训诫和警告,十几岁的叶白琅被关在那个假房间里,四面空洞白墙,十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日夜不断地照,就这样过了三天。

他们私下里提起这件事,都觉得不寒而栗。

那个叶白琅……怎么可能会报警?

是什么人,能有这种本事,让这头吃人的狼把尖牙利爪全收起来,放弃亲手报仇的机会?

“……是那个祁纠?”有人苦思冥想,悚然冒出个念头,低声揣测,“宴会上跟着他来的……”

他们倒是都拿了祁纠的名片,记住了这个被叶白琅反常饶了一命的骗子,原来真名不叫闻栈。

记得是姓祁,叫祁纠。

说起来,叶白琅是一个人来报警的,祁纠在宴会上和叶白琅寸步不离,却不合理地没在这里出现。

那个祁纠跑到哪去了?

他们满心满脑子都是不安,正压低了声音议论,余光扫见近在咫尺的人影,忽然狠狠从骨头里逼出寒颤:“叶,叶家主……”

“他在医院。”叶白琅裹着件很厚实的风衣,慢吞吞开口,“他们送他去了医院。”

不怪这些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,叶白琅看着实在太不正常。

没人能苍白到这个地步,像是身体里已经不剩下一滴血,只有皮囊覆着骨架,投向他们的眼睛漆黑幽暗,像乱葬岗里的鬼火。

“祁先生……祁先生受伤了吗?”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绑匪绑的是祁纠,吓得哆哆嗦嗦,壮着胆子客套,“那您怎么,怎么不去看看?这大半夜的……”

叶白琅垂着眼,没什么表情,手指神经质地不停摩挲着袖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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